莊生問枯骨

微博:幽姿不入少年场_
写点自己喜欢的。

【风琴】结发

还是风逍遥x逍遥游,私设风逍遥回道域后和逍遥游见过面。

结发

逍遥游有一头白发。他少年白头,本该一头青丝的年岁里,一手好琴弹到四宗叹服,加之白衣青簪,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滋味。大概修琴者皆有些放浪形骸的癖好,逍遥游不常束发,只拿一根竹状玉簪松松挽了了事。草率为之,结果便是时时容易散开,九天银河似地垂至白衣铺散开一片,引无数男女竞折腰,引得道域一众有“琴雅散发”之赞,但这位仙人倒是一视同仁,凡无通报与请柬而至的宵小之辈,皆被他抡琴结结实实地打了出去。至于挨打的人常道这是美差,慕名而至的人愈多,这便是后话了。方为宗主的如画江山乐不可支,眼见自己这位好友面色铁青地蹙眉抱琴而至,遂问他:“今天战况如何?”

逍遥游伸手,比了一个数。

“五个?”

“翻倍。”逍遥游没好气,捻琴出声,一首十面埋伏,凶得像是要杀人。

风逍遥撑腮看逍遥游在镜前束发。头饰繁杂,逍遥游偏生极有耐心,细细拆明,木梳拢发而下。他功体已失二十一年,有些年岁了,脊背依旧笔直,只是手上偶尔微颤一下,显出这人昨日的确被折腾的疲惫。风逍遥闲来无事,双臂从身后悄然攀上他腰,下颔搭着肩膀开始数逍遥游眼角细纹与眉间蹙痕。看似寥寥,细数惊心,看得风逍遥莫名多了一些郁闷,鼻尖抵开衣领,重新蹭近,启齿要咬。逍遥游不着痕迹偏首让出空隙,回头瞪他一眼,手中所挽发丝蹭过他侧脸。凉丝丝的,风逍遥自知理亏,地摸了摸鼻尖,没了衣领遮掩,白皙颈上痕迹清晰可见,银白的发有几缕垂在颈侧,于晨光里闪出些缎似的柔,引得他又咽一口口水。他抬手挽一缕,触手温凉,习惯性地扯扯,惹得逍遥游又回头,风逍遥当着他的面,也从自己发辫里扯出一缕试着勾一起编成一股。逍遥游停了手上动作看他瞎忙,风逍遥知道自己在被看着,愈发谨慎,非要当着这人的面拿出个结发的名堂出来。怎料逍遥游的发较常人更硬一分,既不沾发,也不留手,下边才系好,上面便又松散开,只得重新来过,小小两撮发,竟让风逍遥左支右绌,忙的额上出了一层细汗。逍遥游看他着实难办,只抬手拍了拍他手背做安抚,将这一缕发从他手中抽出挽回髻上。风逍遥老大不乐意,复重新贴上去要讨个安慰。

夜里两人并躺在榻上,逍遥游昏昏沉沉将睡未睡,被身后风逍遥黏糊糊蹭埋进颈窝时的发丝扫到清醒。他小心地翻个身,改成两人面对。 风逍遥睡的踏实,呼吸绵长,看起来的确是累了。逍遥游心里有数,知晓他习惯使然,断然不会睡的很沉。于是他尽可能轻地小心勾过来一丝,试着和自己的打成一结。饶是两人方过云雨,发间湿意还在,却依旧如白日一般难系。发丝散开时,逍遥游很显然地愣了一下,又想重新拾起来系住。那发丝刻意与他玩笑,一时竟也捡不起。他眼圈周遭薄红未褪,眼下眉间蹙得更紧,指尖颤着、徒劳地试了一次又一次。

如此反复尝试盏茶功夫,久到逍遥游觉得风逍遥都要醒了。他知道自己牵不住任何东西,惶论是风呢。逍遥游叹了口气,风逍遥的棕褐长发贴在他指尖,而他自己的则凉凉地冷在一旁,提醒他这不争的事实似的。逍遥游垂眼,将风逍遥发丝捋顺,小心仔细地替他挽回脑后,这才好似精疲力尽地阖上眼睡去了。临睡前又有个毛绒绒的蹭过来,逍遥游顺手地将他揽进怀里拍一拍,熟悉得好似做过很多遍。

……

他牵不住任何东西——他死前也是这般作想。断裂的发被他挽做琴弦,重奏天地绝响时,脑中莫名那晚自己无数次的尝试——罢了,终于是有这一日。好在他的发足够硬,堪配这张不世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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